强者的游戏—评微信行政诉讼二审

强者的游戏—评微信行政诉讼二审

【中文关键字】微信行政诉讼案

“微信”商标行政诉讼案再一次告诉我们一个铁的真理，知识产权是强者的游戏。只要你足够强大，只要你够牛逼，法律，总有一条，为你量身定制。腾讯，这个强大的互联网巨头，一审玩弄了实体法，二审挑逗着程序法，叹为观止！

“微信”商标行政诉讼案一审判决一出，学界哗然一片，确切的说是骂声一片。即便有人站在了腾讯的队伍之中，其所发之声也难逃淹没在讨伐大军唾沫之中的命运。《商标法》十条一款八项，不良影响条款，靠着法官急扯白咧的生搬硬套和创新，拿消费者绑架公共利益，打着公共利益的旗号，保护着腾讯的私利。

二审判决一出，又刷屏了朋友圈，但这次的声音，明显分成了两派。依然有人在唾骂着司法的悲哀，但亦有学者、律师为二审的“艺术化”裁判叫好。

二审判决纠正了一审判决的错误之处，旗帜鲜明的认为“微信”不具有不良影响，这当然值得点赞。二审另辟蹊径，以“微信”缺乏显著性而不予注册。一些学者和律师认为二审判决思路比一审要好，说理也更能自圆其说。

笔者亦认可二审的说理比一审更高明，但对于结果，仍不敢苟同。对于二审判决，笔者使用的是“艺术化”一词进行修饰，但实际上笔者并不认为这是什么真正的艺术，因此，本意上想写成“技术化”。但鉴于“艺术化”更显高雅，而加上引号似乎有反义之意，遂仍旧使用“艺术化”一词。

《商标法》是最难、最复杂的一部法律。初学者以为简单，不过73条。当接触的越多，经历的越多，越发觉其难以拿捏。同样的法律条文，你可以这般解读，也可以那般阐释，似乎都有道理。同质化的案件，不同的法官，相同的法律条文，完全相反的解读。甚至相同的法官，前后两个判决，亦有不同的裁判思维。究其原因，有法律自身的原因，毕竟我们起步较晚，经验不足，尚处在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。但更深层次的，恐怕是人为的原因。一件商标到底有多重要，如果你不做企业，你很难想象的到。苹果公司为了一件“IPAD”商标，支付了6000万美元。商标就是企业的命，如果有人要你的命，你会作何反应？

商标到底归谁，商标到底要不要保护，只有一个结果，而这个结果，就决定了司法的过程。因此，商标诉讼案件，往往不是先有逻辑再有结果，而是结果决定逻辑，逻辑为结果服务。

法院既然已经预设了结果，那逻辑就只是个选择的问题。无论是走A路线还是走B路线，都能到达目的地。

到底如何逻辑，面临的是对法律的解释。当为了维护某一结果而过度解释法律之时，法律就不是在被解释，用“玩弄”似乎更贴切。此时的法律，与妓女无异。

【作者简介】刘东海，北京市长安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【写作时间】2016年